立夏问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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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ABO】海棠花开(上)

不要问我这篇文名字为毛又叫海棠——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是个起名废...当然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不过具体原因...在下面,大家自己看吧......

又名挚友的地坤是我的死对头该怎么破。名字虽然沙雕,但剧情很正经哦。

海棠背景,ABO生子,但是这一章没有崽子(支线剧情,假如宋岚找上门的时候第一个遇见的是晓星尘,以及薛洋已经怀了崽子并且晓星尘已知的背景下,私设地坤有孕以后身体各项指数均会变低)私设薛洋没有屠白雪观,只是用尸毒粉毒瞎了老宋的眼睛并一把火烧了道观,也没有欺骗晓星尘屠杀村民。

另外,两位道长都不知道薛洋的字。薛洋在义城和道长住一起的时候,说自己叫成美。(个人私下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想想洋洋不爽这个名字奈何道长一叫却又不得不答应时的脸色)

老宋天乾,道长天乾,洋洋地坤。老宋红梅花香,道长山茶花香,洋洋金桂花香,阿箐和仪。

...突然发现自己私设好多——但是,亲们,只有这样才能他们HE啊!

人物属于秀秀,脑洞属于NSAIDS太太(之前答应要写的,拖了两个月我真是罪过,但是脱稿好爽啊哈哈哈哈......)如果ooc那就属于我了。废话不多说,放文。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宋岚希望自己今天从未遇到过他的挚友。

整件事情都发生得很突然,几乎就是在他不经意的远远一瞥之下,便成了定局。

宋岚没想到会在这座偏僻的小城里遇见他失踪两年多的挚友。相较于两年前与自己一同夜猎时的“霜华一动惊天下”的不世风采,胳膊里挎着一个菜篮子正温声细气地同自己面前的小贩降价的白衣道长,则更有了几分...居家的气息。

宋岚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放缓步伐走上前去,恰巧听见晓星尘与那小贩的对话。

只见那小贩手上正麻利地替晓星尘收拾着一捆新鲜得能滴出水的青菜,一边赔着笑问道:“道长,你身边的那位黑衣公子今个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晓星尘道:“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就让他待在家里休息了。”

小贩“哦”了一声,懊恼地看向晓星尘菜篮子里那捆格外水灵的青菜,似是有些后悔这笔自己没能占到一点便宜的交易。

晓星尘掂了掂胳膊里的东西,转身似是要前往下一个摊位,却不料与身后的人径直撞上,脚下顿时一个踉跄,然白衣道人自己还未稳住身形,便已然开了口道歉:“实在抱歉,我看不见,您没......”

“星尘。”

略显陌生却又熟悉的语音令晓星尘一时间愣在当场,直到鼻尖嗅到那抹自己无比熟悉的红梅花香,才真正确定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天乾究竟是何许人也,他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子琛?”白衣道人抿了抿有些颤抖的嘴唇,说出来的话中带着几分不太确定的小心翼翼,“是......宋子琛道长吗?”

“是我,”宋岚下意识地点点头,“星尘...你......”他忽然注意到了对方那双蒙着一层白绫的眼睛,即便那一处地方如今已是两个毫无作用的血洞,但对方无意识地做出的那个“看”的动作,却依旧好似有真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宋岚将那句“你如今过得可还好”给默默咽了回去,换成了听上去更加客套也更加生疏的——

“好久不见。”

晓星尘似是没有发现他在言语里玩的小把戏,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笑着回话道:“嗯,宋道长,别来无恙。”

 


两位道人在路边的一处茶馆寻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陆陆续续谈起自己这两年多以来的经历。

晓星尘告诉宋岚,当初拜别师尊之后,他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夜猎之旅,游遍天下四海为家,替百姓收收精怪挣些盘缠充当路费,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

宋岚知他说得委婉,什么游遍天下四海为家,没了眼睛还要到处夜猎养活自己,这分明就是四处流浪罢了。但他没有点破,只是安静地听挚友继续往下讲。

晓星尘言道,自己有一日在路边遇见了一个与自己境遇相同的小姑娘,名叫阿箐,是个和仪,自己见她孤身一人实在可怜,便将她带在了身边,相依为伴。

宋岚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叫做“与自己境遇相同”,直到晓星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一时看挚友的目光也更加复杂了些:落到如此境地却还能想着帮助他人,这世间有这般心肠的人恐怕也只有晓星尘了。

好在这事也给了宋岚一个开口的机会,晓星尘是宁肯委屈自己也不肯委屈别人的,这一点宋岚早有领教,他可以借着那个名叫阿箐的小姑娘由头将晓星尘劝回去。只要晓星尘愿意跟自己走,他们之间的矛盾就算解决了一半,至于中间那些他们都不愿轻易提及的纷杂往事,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可以慢慢解开。

然宋岚只开了一个头,却又被晓星尘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晓星尘言道自己是两年前决定定居于义城的。其实刚到这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在此处久待,但是当初他与阿箐在城门口捡到了一个重伤的少年,对方伤势极重,需要静养,他们一行人这才暂时在此住下,等到那少年养好伤后再做打算。

听到此处时,宋岚的眉头已不由深深皱起,既然当初没决定久待,而如今却又是一副居家好好过日子的模样,想必这两年间挚友身上发生了不少事。宋道长决定暂时沉住气,耐心听挚友讲完自己的经历。

按晓星尘的原话说,他救下的那个少年当时伤得不轻,他把对方背回来时差点都以为自己救回来的是个死人,但那少年生命力之旺盛远超乎自己的想象,服过了药接好了骨在床上躺了些时日,竟已经能下地一瘸一拐地走上几步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少年的伤势虽不至于一百天,但三十天总是有的,并且这三十天还不能干重活也不能受累,于是吃喝住行这四项人生头等大事便缠上了一穷二白的晓星尘。

阿箐还小,总不能指望她上街卖艺挣钱,少年重伤未愈,光是他的药钱便是一笔价格不菲的开销,于是这个小团队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成了自己身上也没多少闲钱的白衣道人。

晓星尘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很有些哭笑不得,想当初他在山上随着抱山散人辟谷修炼时,师尊总告诫他五谷杂粮沾染世间红尘,可谓十分俗气,故而辟之,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为比五谷杂粮更加俗气的黄白之物而发愁。

兴许是看他实在愁的厉害,瘫在床上养伤的少年问他这几日忧心忡忡究竟是为何。

晓星尘一时没憋住就和他一五一十地说了。

却没料到少年顿时笑得瘫倒在了被褥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随后好笑地质问他:“道长,你夜猎这么多次,就一点报酬也不收么?”

晓星尘义正言辞:“这里的百姓生活都不容易,我怎可随意收人报酬?”

那少年是这般劝他:“嗨,真是个傻道士,我又没让你每次都收,你就适当性地收一点,意思意思嘛!道长你也不想想,要是把你饿死了,这些百姓到时候还找谁去夜猎啊?再说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啊,大不了等我伤好了,就陪道长你出去夜猎,当是报答了不成么?”

晓星尘仔细一想他说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便决定先等熬过了这段时日再说,至于报答,就按少年所建议的,将附近的精怪尽数除了,护这义城的一方平安好了。

宋岚听到这里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当年他与晓星尘一同夜猎之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位挚友在某些问题上可谓是固执得很,不过他深觉挚友的这般性情他恐怕是劝也无用,因此只在最开始提了几嘴便再未说过,没料到时隔几年,挚友身边竟出现了懂得一个迂回曲折的人,若是今后好机会,还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因此,星尘你自那之后便一直待在此处么?”

晓星尘闻得他此问,先是犹豫片刻,随后轻轻点了下头:“也算是吧...不过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一抹红晕忽然自耳朵根后爬上他的脸颊,但又很快消退下去,讲了这么久的自己,他终于想起开口询问宋岚的近况,“子...宋道长如今过得可好?”

宋岚的第一反应是“我过得很好,星尘你不要担心”,但随即他很快意识到如果自己这样答了,那么他与晓星尘的缘或许会真的尽于此,于是千钧一发之际,他改了口,虽是有些艰难,但还是异常坚定地开口道:“不...星尘,我不好。”

晓星尘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询问道:“子琛你怎么了?哪里不好?是——”他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是...眼睛不好吗?”

宋岚的心口顿时一痛。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初自己说出那句“从今往后,不必再见”时,挚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在这场阴差阳错的互相折磨之中,他们没有一个人是赢家。

“是有关于眼睛,”瞥见晓星尘瞬间苍白起来的脸色,宋岚连忙又补充道,“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星尘,眼睛很好,我只是...只是有一些话想同你说,那些话我早该说了。”

晓星尘不安地蜷缩手掌,默默握紧了自己面前的茶杯,紧张地等着宋岚继续开口。

宋岚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沉声道:“星尘,对不起。”

不等晓星尘开口,他又道:“当初,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抱歉。白雪观被烧,以及我的眼睛,那些都不能怪你,只能怪...”似是不太想提及那个让自己和晓星尘都不愉快的人名,宋岚默默将那个两人均心知肚明的名字略了过去,继续道,“总而言之,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迁怒于你,不该对你说...说那种话。”

似是怕晓星尘自己一开口,自己的心理防线就会全面崩溃,宋岚在这一刻简直耗费了自己这一生全部的口才:“星尘,我今日来找你——不,我找你找了两年,今日在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我已经不怪你了,你不必再内疚,也不用再内疚了。”

“若是你愿意,我们还可以一起继续我们当年的梦想,建立一个不依赖血缘不依附势力的仙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重建白雪观,当初的誓言,我会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去努力实现的。”

这一番长篇大论几乎耗尽了宋岚毕生的言语词汇,说到最后,若不是还有一股执念撑着,宋岚只怕自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噎死在这里。他本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在寻找晓星尘的一路上,他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道歉的场面,但事到临头,宋岚才发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准备一概无用,他几乎是结结巴巴词不达意,也不知晓星尘最后到底听懂了几分,又接受了几分。

周围的一切似乎也都开始凝固了,晓星尘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没有起身离开,也没有直言拒绝,只是低着头,双手捧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几乎要静坐成一幅画像。

宋岚忐忑地等着挚友最后的审判。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被压抑得低低的轻笑。

宋岚:“......”这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比较好了。

“子琛...我从未知道,原来你竟这般会说话。”

察觉到自己先前到底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东西的宋岚莫名赫然起来。

笑过之后,晓星尘正了正神色,又道:“子琛,你听我说,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你知道了以后,千万不要生气。”

“眼睛的事...我想坦诚地告诉你,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晓星尘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最开始,我是指请求师尊把我的眼睛换给你的那个时候,我很坚定,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白雪观百年基业付之一炬,数辈心血毁于一旦,子琛你双眼尽盲前途尽毁,而造成这些都是因为我插手了常家一案,才连累你们被薛...连累你们受此大劫。那些事情虽非我本意,但毕竟因我而起,因此,若我能将这双眼睛换给你,能够弥补自己造成的过失的话,我也的确不会后悔。”

晓星尘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然后他抬起自己的脸,那上面血色尽失,他嘴唇颤抖着,似是十分忐忑紧张似的:“但是,我现在后悔了。”话一说出口,他就仿佛释然了似的,语音也开始跟着轻快起来,“是的,子琛,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后悔了。”

“星尘......”

“不,子琛,你听我说完。”晓星尘坚定地打断了他,于是宋岚保持了沉默,听面前这个自己有些陌生的挚友继续说下去,“一开始我也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情绪,但是慢慢的,我发现我骗不了自己了。这几年里,我逐渐意识到,没了眼睛不是一件说起来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再也看不见日出日落,花落花开,大川河流,皓月星辰,这些美景从此再也与我无缘。我可以走遍这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我却再也无法看见以前自己觉得是理所当然般的景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子琛,我才明白我后悔了。对,如今的晓星尘后悔了,后悔当初要把这双眼睛换给自己的挚友,现在想想,当初我那般做,说不定也只是一腔所谓的少年意气,只是想着如何补偿你,却完全没有考虑到以后。”

“当年的我,选择将眼睛换给你,其实只是因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内心的负罪感,只要我还了你,我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只要我还了你,处于道德制高点的那一个,就变成了我。”

“所以子琛,你不要内疚,这件事没什么值得好内疚的,我们...早就扯平了。”

宋岚被挚友的这一番话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他从来没想过从晓星尘的嘴里能听见像这种主观意识极强的话语。晓星尘今日所说的这一番话,就等于是把自己从那个“清风明月”的神坛上了拉了下来,他再也不是那个无私济世,只为世人的晓星尘——

他终于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能够描述自己真实情感的晓星尘。

“子琛,至于眼睛的事,没什么的,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我现在这样,其实也很好。”将格外沉痛的那一页翻过去了,晓星尘的语气终于变得轻松了些,他抚了抚自己的眼窝处,微微笑道,“现在我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或许比看见的时候,说不定还更能看得清这世间的真谛些。”

似是觉得这样说太过笼统,晓星尘又补充道:“以前,我们总说要济世救人,但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世人,从来没有切身地去体会过这人世间的辛酸苦辣,如今我没了眼睛,却好像是分明地感受到了一些之前从未感受到的东西...其实现在我觉得,并不是像之前那样逢乱必出才算得上济世,大隐隐于市,护一方平安,这应该也算得上济世了吧?”

“当然,我也不觉得这就是最后的答案了,等到尘埃落定,也许我会和成美再次启程,一起去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至于仙门一事,子琛,抱歉,恐怕我是——但愿你能早日重振白雪观,建立一个没有偏见和纷争的仙门。”

 


宋岚敢保证,今晚绝对会是他自白雪观出事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天。

他终于能把那些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全给晓星尘说了,当然恐怕晓星尘也是如此。其实他下山之前,抱山散人曾劝过他不要去找晓星尘。

宋岚不明所以,问这究竟是为何。

抱山散人当时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你和星尘当真算得上挚友么?

宋岚愈发不解,他和晓星尘为何不能算挚友。

抱山散人一番叹息,只是道,你下山后若是寻到了他,莫要说什么闲话,径直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所思所想便是。

宋岚还想再问,抱山散人却是彻底没了兴致的模样,不再多言,挥手将他赶下山了。

时至今日,宋岚终于明白,先前他与晓星尘只能算是志同道合,但如今吐露真心,他们这才算是——真正交了心了。

不过宋岚也十分好奇,自己这位挚友性若蒲柳,心若磐石,说得好听叫心志坚定,说得不好听那叫死心眼,若非碰见点拨,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想通其中关窍,想到这里,宋岚便开口问晓星尘这几年在义城究竟是遇到了何等的世外高人能将其劝动。

对于宋岚的疑问,晓星尘一开始先是不明其意,随后心念一转,便开口笑道:“世外高人没有,知音却有一个。”

宋岚不由追问那是何人。

谈及此人,晓星尘似是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羞涩,他嗫嚅片刻,道,子琛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当初在义城门口处救下的那名少年。

宋岚心中咯噔一下,道,记得,你的那位知音,莫非是他?

晓星尘抿唇微笑,本来打算待他伤好,我们三人便从此分道扬镳,可不知为何,他最后竟也留了下来。我试探过他的路子,想来是哪里的散修,之后便随着我一起夜猎了。

宋岚皱眉,沉吟片刻,星尘我觉得你这样不妥,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这般随意留在身边,还是尽快打发了的好。

晓星尘摇了摇头,笑道,阿箐也如此对我说过,其实我一开始这样劝过成美,但他却说,我与阿箐一大一小,均是眼盲,生活中定有不便,还是需要一个看得见的人替我们打理日常生活...他说自己也无处可去,便留在我们身边了。

兴许是察觉到身边挚友的气压仍有些低,晓星尘又道,再者,他身为地坤,在外定然生活不便...

宋岚打断他,什么?他声音里带了几丝诧异,那少年是个地坤?

晓星尘似是被他这反应有点吓到,连连点头,成美的确是地坤,怎么了子琛?

宋岚深深叹了口气,星尘,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口开得极为艰难,你自幼长在抱山散人门下,不明白这世间地坤处事的不易。那少年若只是个和仪便也就罢了,但你却是个天乾,你二人长期同处一室,今后那少年该如何...如何......他叹了一口气,似是再也说不下去。

星尘,这般,你要不还是同我回去吧。宋岚沉思半晌,终是建议道。我看义城这地界附近的精怪也所剩无几了,你不如与我一同回白雪观,自然,那个名叫成美的少年和阿箐你也可以带在身边,观中人手很足,他们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不,子琛。晓星尘摇头拒绝,若是你真想帮我,不如将阿箐带回白雪观,她是和仪,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跟在我身边居无定所,能有一处地方下榻自然是最好...至于成美......

晓星尘莫名赫然起来:“成美的话,一直不太喜欢道观这样的地方,他说那地方太闷了。另外,若是我与他一起的话...只怕,只怕会不方便的......”

他音色愈说愈低,说到最后好似蚊呐,若非宋岚乃修仙之人,恐怕根本没法听清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宋岚心中越发奇怪,怎么你二人在一处会不方便,但随即他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似是想通了什么,顿时看挚友的眼神莫名古怪了几分。

“星尘...莫非你——?”

晓星尘的脸红得愈发不自然起来,他轻咳两声,含糊地点点头:“是的...我与成美结契了——”

“他,他现如今是我的坤了。”

 

“子琛,你真的不必与我一起的。”

晓星尘对着身边的宋岚低声劝着,这话他几乎劝了一路,奈何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宋岚只是摇头:“我想见见你的那位知音,究竟是何等模样才能与你如此契合,顺便恭喜一下你二人。”

晓星尘苦笑一声,也不知子琛究竟想要如何恭喜,毕竟他与成美二人虽已结契,却连婚事都不曾办过,若是被重视礼节的子琛知晓了,恐怕自己的形象在他脑中又要翻上一番了吧。

白衣道长一路脑补,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义庄的门口。

义庄门口的木门虚掩着,并没有锁上,晓星尘甚至能够听见风吹动门锁一下一下打在腐朽的木门上的声音。

院子里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青衣的小姑娘,的确如晓星尘先前所说,手持竹竿天生白瞳,另一个是一身黑衣的少年。两人正相互斗着嘴,但同时也不忘手里择着菜。黑衣少年背门而坐,宋岚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声音,倒是格外年轻,的确还是个...少年。

察觉到这一点,宋岚看挚友的眼神霎时又复杂了少许。

黑衣少年似是有些不太舒服,与少女的嘴斗着斗着,忽然吃痛地弯下了腰,干呕了几声,但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不过看他蜷缩成一团的背影,想来一定很不舒服。

青衣少女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人,旋即轻轻道:“你是不是还没告诉道长呀?”

晓星尘推门而入的动作顿时停滞了几分,继而慢慢放心,随后他屏住气息,似乎对少年隐瞒了自己的事情感到了好奇。

黑衣少年抹了抹嘴边无意识的涎水,恶狠狠道:“告诉他什么?”

宋岚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青衣少女撇了撇嘴:“就是...就是那个呀——”

黑衣少女懒洋洋道:“我为什么要告诉那傻道士?”

青衣少女道:“就算你不告诉,等月份大了,道长自然也就知道了。”

黑衣少年“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他又看不见,”他话锋忽然一转,声色再度恶了几分,“你个小瞎子可不许多嘴,要是让我知道你告诉了道长——”

青衣少女跺脚道:“呸呸呸!我才不会告诉道长你有孕了呢!要是被道长知道,你还不知道要把尾巴翘到哪里去!”她又低下头择了几下菜,然片刻后,又再度不解地抬起头道,“可是坏家伙,你为什么不告诉道长呢?”

晓星尘本在听见阿箐的那句“我才不会告诉道长你有孕了”就险些推门而入——怪不得成美近来总是有些不舒服——刚刚得知自己当爹了的晓星尘高兴得几乎傻掉,但旋即阿箐的下句话却让他脚下步子一滞,是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成美要一直瞒着自己呢?

“也没什么...小瞎子你这就不懂了吧,道长那老好人脾气虽好,但也肯定有生气发火的一天,”黑衣少年摸了摸已经露出少许弧度的小腹,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爱的小坏笑,“等到他哪一天抓到我的把柄了,我就告诉他——道长啊,你当爹啦,我就不信到那个时候他的火还能发得出来——”

阿箐咂舌道:“你这个坏家伙心眼也太多啦吧!还有道长怎么可能对我们生气,道长人那么好!”

黑衣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面前摇了摇:“这可不一定,我敢说,等我告诉他某些事的时候,他一定会气得不行的,到时候我可就靠着肚子里的这小鬼保命啦!这叫策略,策略你懂不懂——”

晓星尘被少年逗得一个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了来。

屋里的阿箐与黑衣少年听见了动静,不由纷纷站起朝门口望去。阿箐率先开口欣喜道:“道长,你回来啦?!”

然回答她的却是门外的一片死寂。

薛洋疑心顿起,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阿箐拨在身后,死死盯向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口,道:“道长,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呀,我也不瞒你了,我向道长你承认错误还不行吗?”他语声酥软,一声声道长喊得甚是甜腻,若非手上那缓缓从乾坤袖里拔出降灾的动作,旁人只怕真的要相信他这好像在蜜罐里泡过的谎话。

眼见屋外毫无动静,薛洋心下更是警惕,他手持降灾缓缓后退,试图回到屋内再做其他打算。但就在这时,虚掩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宋岚手持拂雪,面如寒铁地矗立在义庄门口,那双曾经是晓星尘的眼睛则对着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惊慌神色的薛洋怒目而视。

而在他身边,则站着同样面如寒霜的晓星尘。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愤怒、悲伤,以及深深的憎恶。

薛洋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三个大字:他完了。


本来想一章完结的,结果居然又拖长了,有时候真是无语自己哪来这么多废话要说——好吧,这一章貌似和晓薛没什么关系,其实我主要是想谢谢道长的态度啦。

道长在我心里不是那么伟光正无私奉献的人物,他应该也有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有当他有了自己的私欲之后,下一章当他解决自己和薛洋之间的矛盾时,才会让这一切显得不那么突兀...算了,今天就说这么多了,我的肝好痛,得缓几天再把(下)奉上......

其实就是要脱稿啦——(顶锅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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